焦虑在一定程度上,是由社会条件决定的。 经济在高速发展,个人的发展机会也在增多,我们因此面临着更多的社会期待,在无数同龄人的共同竞争中,这种期待内化成了我们自身的焦虑。当优秀已经司空见惯,优秀就成了一种被拔高的普遍标准,不再成为你的加码,而是成为了你的底线。从前上大学难,而现在出国、考研都十分普遍。我们总希望自己脱颖而出,同时面临着现实与理想的落差,这也渐渐成为了焦虑的来源之一。
在这个娱乐为王的时代,有些人火得不明不白,也许是赶上了风口,也许是足够幸运。但如果没有实力还是难以避免被拉下神坛,比如以眉毛出名的网红小吴。幸运同样降临在李佳琦身上,而他足够聪明,足够优秀也足够谦卑。事业给了他巨大的成就,也带给他朝不保夕的焦虑。他勤奋于工作,即便是在度假的路上;他创下了30秒涂口红次数的最高记录,即使嘴唇疼痛到没有知觉;他说,“直播的博主有很多很多,我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中断了直播,观众们就会被其他直播间吸引,就不会再来看我了。”他的焦虑来源于对于行业竞争、市场饱和的清醒认识,以及对于直播行业流量风口的不确定性。毕竟,这是个瞬息万变的时代。
社会阶层也决定了我们会面临着不同程度的焦虑。 我的堂弟出生于一个较为富裕的家庭,也从出生起就面临着父母近乎残酷的高要求。他是我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也是我们口中“从小就报七八个补习班兴趣班的孩子”。每次我假期到亲戚家玩,不是看到亲戚拿着成绩单在苦口婆心“你这次退步了三分,下次要努力补上来”,就是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每天准时准点地在钢琴、奥数和英语中浸润。较高的经济地位赋予这个孩子的母亲更高更广阔的眼界、对现实更残酷的认识以及对成功更笃定的追求。为此这位母亲不厌其烦地关注着她的孩子从小到大学习上的巨细事宜以及人情往来。她时刻监视着这个社会对于成功的动向并作出调整。而这背后,本质上还是对于成功的焦虑。
焦虑也是由科技的发展带给我们的。 移动通讯的出现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我们时时刻刻都能被找到。下班不再是下班,是回家工作,或者等待工作。我的父亲从医,除春节的三天以外全年无休,有时候中午回家吃个饭,一个电话“有病人”就得马上赶回去,有时候半夜十一二点刚合上眼也要被急诊召回;我母亲的薪资以基本工资加上业绩提成计算,常常饭后的电视时间和周末假期都能看到她举着电话对一个接着一个的客户推销服务。如果说我能对着微信的一条条信息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那么钉钉里的“已读不回”就是一种无声的审判。我们没有选择地接受焦虑的奴役,为此牺牲属于我们自己的时间。
焦虑从来并非一无是处。它有助于肾上腺素的产生,让你的大脑兴奋和紧张,为你的事业和爱好产生一些有益的助推,让你忙中无暇顾及拖延和懒惰的骚扰。但越过警戒线的焦虑从来不可取。它可能会产生抑郁的副作用。焦虑是普遍存在的,却没有普适性的解决方式。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努力在焦虑的洪潮之中找到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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